“已经齐了。”江宁低声嘟囔,拿着筷子翻着米饭,“就这,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。”
盛祈安已经吃完了饭,抬手轻轻地触碰凑臭着脸的江宁。
“宁宁,吃菜菜,又瘦又美。”盛祈安眨巴着无辜的双眼,哄着江宁心神荡漾地扒了几口饭。
最近的确是太过放纵,吃点素食当减肥吧!
没有吃到肉的江宁,无比想念江府的大烧鸡。
本来靠盛祈安套圈还赚了一笔钱,可是当时昏头的江宁大气地将它全部给了素月,名为海运费。
想不通堂堂王爷府吃得竟然这般凄凉,皇帝不是对他这六弟挺好的吗?
之前盛祈安出门带的钱袋子可重了,看起来不像是穷人啊?
难道是被府里的人贪污了?那就得重拳出击,出手整顿了。
江宁让叶管家送来最近三个月的账簿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盛祈安每月的俸禄足足有三千五百两银子,可是刨除府里下人们的月银,每月府里支出的银两才不到五两银子。
剩下的银两直接被划了出去,每月都划出这么多银两?
盛祈安在拐角处望着书房内忙碌的身影,最终还是绕路走向别处。
江宁叫来叶管家,可是叶管家也不知道划出的账去了哪。
这是王爷特意交代划出的钱,平时都是有人到了月圆之夜,亲自上府邸取将。
今日十六,江宁长叹口气靠在椅子上,我的富贵梦破碎了,挥金如土如今只剩下土了。
怪不得府里没有丫鬟,没有多余的钱啊!想起午饭多加一倍分量,上来的是四盘菜,那平时不只有两盘菜了。
江宁忽然想到什么,火急火燎地夺门而出。
书房内只剩叶管家,他头疼地直摇头,王妃莫不是嫌弃王爷太穷,要跑路了?
叶管家有些害怕,思前想后还是紧紧跟了上去。
江宁跑到卧室里,房间内一览无遗,陈设极其简单,这像是被强盗洗劫一空。
江宁掀起被褥,伸手不停地摸索查看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小县令都有不少存款,何况是一个王爷。
任由江宁如何摸索,还是找不到有任何值钱的东西。
想到自己小时候藏东西都是放在床底下,江宁猛然趴在地上,果然看到床底下,有一个小木箱子。
江宁好奇地伸手将它取出,小箱子上面有精致的雕刻花纹,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。
正在江宁想如何打开的时候,叶管家刚好赶到,着急地大声制止了她,“王妃,千万不要打开。王爷平时碰都不肯让人碰的,要是王爷知道了,非得掀翻屋顶。”
江宁微微颔首,盛祈安脾气这么暴躁吗?她倒是想开,没有钥匙想开也开不了。
看来王府真的很穷,整天吃这些,难怪盛祈安身体这么虚弱。
盛祈安独自被皇帝接入宫中,江宁倒是乐得清闲,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翻看穿越必修手册。
不知看了多久,天空泛着橙色的光芒,江宁这才收好册子,欣赏着落日余晖。
宫里送来消息,说陛下甚是想念六王爷,将他留宿皇宫了。
江宁盯着桌上的青菜,将它想象成烧鸡,闭上眼回忆着烧鸡的味道,可嘴里下咽的青菜味还是让她紧紧皱着眉头。
望着桌上的一盘青菜,江宁无奈叹气摇头。
府里没有丫鬟,江宁独自简单地洗漱后,就往卧室走去。
微弱的烛火摇曳,这王府为了省钱,硬是将一根蜡烛分成了两根。
江宁捂着肚子躺在床榻上,本来以为可以吃个软饭,没想到饭是挺软的,这菜是真的菜。
清心轩内,黎岳心坐在凳子上,一位侍卫端上来饭菜,满是鄙视地扫了他一眼,可就是一眼让黎岳心怨恨地结束了他的性命。
侍卫静静地躺在地上,眉心渗出三道细微的血迹。
黎岳心这才舒展心口,他抬眸望了一圈房间,又皱着眉头端起茶盏。
他的父皇可真是阴险狡诈,居然装病让他露出破绽。
但是父皇做事还是太过仁慈,他都准备弑父夺位了,父皇还只是将他贬为庶民囚禁在此地。
黎岳心望着腿脚锁住的铁链,眸光幽深阴沉,父皇以为派兵把守,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?
黎岳心放下茶盏,忽然阴沉地发出了笑声。
父皇,好好地享受儿臣送的礼物吧!
初夏的太阳十分温和,照在身上懒洋洋的。
王明清皱着眉头转身望着身后的素月,他已经骂过数次,可无论他用多么难听的话去攻击她,素月依旧紧紧地跟着自己。
感受到王明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素月抬头扬着笑脸回应。
“你知道我的身份吗?我是花心楼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
素月瞬间开口打断了王明清的话,目光坚定不移地望着他,“我都知道,我就是喜欢你。”